“老大,別折騰了。咱宿舍就四個人,三個都在睡覺,你那明明是一缺三。別鬧了,明天還要早起趕回家的火車,早點兒休息吧。”
好脾氣的老二勸說道,她知道老大是個暴脾氣,若是真沒人理她,只會越來越生氣。她們這馬上就要回家了,擱不住為著點兒小事鬧騰,索性老大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,只要理由說清楚就沒什么大問題。
“可憐老大我定火車票的時候剛好趕上了高峰期,不然明天就能和你們一起去火車站了。話說咱們這可是醫學院啊,一言不合就去實驗室解剖尸體什么的,你們就忍心把我獨自一人留在宿舍里陪鬼玩?”
老大垂頭喪氣地將手中的撲克牌打開,宿舍里那么些朋友從紅桃A數到紅桃K,一想到想到明天就要一個人呆著,就忍不住心煩意亂地抱怨起來。
四人都陷入了深度睡眠中,一來是這幾天的期末考強度太大,大家都累了,二來嘛,卻是因為宿舍里的其他朋友要出來活動,總不能撞在一起吧?
穿著紅裙子的女鬼從墻壁里扒出來,先是爬到老二的床鋪上感受了一下自己以前的位置,而后就乖乖地坐在宿舍的桌子旁邊,一動也不動。
白西服男人訕訕地笑著,又將因為笑容而擠出眼眶的眼珠子安回去,這才迅速地穿窗進來,如紅裙子女孩般規規矩矩地坐在桌子旁邊,偶爾偷偷抬眼去瞟一眼領頭鬼,就又趕忙轉移視線,生怕她會像對待烤鴨似的撕了他。
黑衣服女人坐在主位,不斷地拿手敲擊著桌面,居然發出了咚咚的聲音。白西服男人趕忙伸手去試,卻發現自己的手只能穿過桌面,根本不能發出聲響。就如他現在看起來是坐在桌子旁邊,實際上確實維持著坐的姿勢,便是把他的凳子抽走也沒有關系。
“短命鬼剛剛能夠接觸實體,這會兒正興奮地逛校園呢,就托我給您帶個話,最近幾天都不來串門了。”
“我看這宿舍住著的姑娘挺友好,明天我們就圓了她的心愿,待到她正午拉窗簾睡覺的時候,就出來陪她打幾場吧?”
白西服男人簡直驚悚了,他并不死在這個宿舍,所以不清楚女孩們剛才的談話,自然理解不了鬼玩人怎么就成了報恩和感謝。只是這種事情也不是她能摻和得起的,反正接觸不了實體,總歸不會扯著他個‘廢物’來湊數吧?
紅衣服女孩倒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,似乎在她的世界里只有‘是’的選項,似乎她根本就不懂得拒絕是個什么意思。
領頭人戀戀不舍地合上了撲克牌,猶豫著說出這番話后,還是沒忍住誘惑,再次重復起洗牌抽牌的過程。
老大揪下貼在自己臉上的便利貼,仔細辨認了一下,是老二的字跡。也是,只有她這樣無聊的人才會把她用來開玩笑的話記得那么清楚。
揉著眼睛往四周張望了一圈,卻發現自己放在枕頭下的撲克牌居然被人放在了桌子上,也不知道是誰干的。
老大帶著疑惑扭過頭去,卻看到剛才還空空蕩蕩的宿舍竟然擠了幾十號人。不,他們的雙腳是漂浮著的,他們根本不是人!
極度的驚恐下,老大尖叫著從床上摔了下去,掙扎中頭剛好碰到尖銳的桌角……
幾十號鬼面無表情地看著老大的血液在地上流淌,黑衣服女人則是欣喜異常,看來她的大部隊里馬上就能多一個很會玩撲克的新鬼了。